我的登山靴陷在流沙里,四十度高温炙烤着后颈。三天前跟着商队穿越撒哈拉边缘时,那匹驮着卫星定位仪的骆驼突然发狂逃跑——此刻背包里只剩半壶水、两块压缩饼干,还有我去年生日时女友送的瑞士军刀。
停止移动比盲目行走更重要。我瘫坐在红柳树稀疏的荫影下,用军刀在沙地上划出生存优先级:
时间段 | 生存策略 | 危险系数 |
05:00-09:00 | 全速行进 | ★★☆ |
09:00-16:00 | 绝对静默 | ★★★★★ |
记得《沙漠生存法则》里说, Barrel Cactus的汁液可饮用。我用刀尖刺破球茎时,乳白色液体带着咸涩涌出。突然意识到:所有求生知识都需要实地验证。
当第一滴水珠沿着薄膜内壁滑落时,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"向死而生"。
入夜后温度计显示-3℃,把白天晒热的石块塞进冲锋衣夹层。用红柳枝搭建A型庇护所时,突然摸到裤脚有冰凉蠕动——是沙漠角蝰!
第四天清晨,我发现沙粒流动呈现特殊纹路。根据《干旱区地貌学》记载,新月形沙丘的迎风面坡度通常在5-15度之间。跟着骆驼刺的生长方向,终于在第七天看见天际线泛起的绿色波纹。
风掠过干裂的嘴唇,我把最后半口水浇在领口的反光片上。远处有牧民的铃铛声隐约传来,像极了小时候外婆摇着蒲扇讲的沙漠传说。